说完塑料帘儿哗一响,桑湉出去了。
这厢苍海紧攥着那条刚刚擦遍她身体的毛巾,要爆炸了有、没、有!
十分钟后,桑湉对着玄关墙上的镜子护肤品都抹好了,苍海才似是惘惘似是恍恍似是赧赧地晃出淋浴室。
他怀里抱着一堆她的瓶瓶罐罐,桑湉一一接过,塞进洗漱包:毛巾放这儿给达莉娅婶婶当抹布吧。她顺口自语道。
闻言苍海脸色秒变嫣粉嫣粉的,心虚地觑了觑她,她好像仅是洁癖症发作。
他倒又别扭起来,食指勾着毛巾哼了哼:我家里也没抹布了。我要带回家去抹窗户!
桑湉→_→:大老远的不嫌累赘你就带。
苍海←_←:管着嘛你!!
他说犯浑就犯浑,桑湉早习以为常了,洗漱包玄关壁钩上一挂:林子里溜达会儿去不?
苍海不说去,亦不说不去,只默默缀在她身后。片刻,撵到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林间薄雾缭绕,鸟语啁啾,晨风夹着微腥的水气拂得枝叶婆娑低唱。
走着走着,桑湉忽道:以前我总不明白,奥列格爷爷为什么放着圣彼得堡的中学老师不当,要呆在这闭塞蛮荒之地?毕竟他夫人和孩子虽死了,他的人生却没有结束。
戛然而止的两句话,显得没头没脑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不掺任何感慨。
苍海侧眸望望她,很认真地接口道:人对物的欲|望如果不太高的话,选择生活在这里,确实蛮不错。
桑湉嗯了声,隔一会才又道:我跟着爸走了那么多地方,现在想来,最喜欢的是这里。
为什么?这里冬季那么冷,还漫长。
桑湉抿抿唇,她还是很抗拒倾诉。
苍海耐心地等待着,指肚摩挲着她掌缘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