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两个宫女如今牵了线的木偶,没有一丝神情,她说什么她们便做什么。

一整晚,虞七七都在紧紧蹙着眉头,她在梦里,又瞧见了一大片的鲜血,那些血朝她泼来,将她全身上下也都染得红红的,她伸出五指,瞧了瞧,越瞧心底的慌意就越浓,不,不是我杀的,他们不是我杀的

她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说着,身上,被汗水浸透了。

仪嫔正笑着,往香炉里添香片。香气太过浓郁,她怀里的狸猫扑腾了一下,从她怀中跳下去,不知道蹿到了哪个角落里。

睡吧,睡久一些。仪嫔慢慢走到她的床前,伸手抚上她小巧的脸颊,这张脸真是讨人喜欢,就是嫁错了人。

不,不要,别碰她,别碰她!

天微微亮时,楚裴钰听到了从承和殿里传出来的声音,他急忙推开殿门冲进去,见到南宫琰正坐在长椅上,额角上全是冷汗。

他没回软榻上睡,一直就这么坐着,后来到了后半夜,兴许是不小心睡了过去,这才又做了一个噩梦。

殿下,您可还好?楚裴钰拿起他的汗巾,替他擦了擦脸。

你说她在良禧宫里会不会出事?那个梦,一直在南宫琰的脑海里回闪着,让他的眸底蒙上一层心慌。

楚裴钰拿着锦帕的手滞了滞,眉眼间间也拂过一阵心疼,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他依旧低着头,让人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可是,那个仪嫔那般心狠手辣,她就算是没事也一定会没了半条命,我之前那样待她,她为何还要为了我铤而走险?

南宫琰抓着桌沿的手抖了抖,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虞七七做过的那些事,心底的愧疚,愈发浓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