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冉悦的眼前白光一晃。
灵羁?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眉心,继而又望向了他的。
飞燕之印,微微闪光,似在默诉。
是……责怪她么?
冉悦看着眼前的神尊。他长发散乱,身上遍是灰烬和尘土。先前的剑斩之伤虽已消失,却有残破的衣衫印证着发生过的一切。
战灵的确不会死,但不代表不会受伤。外表上虽不可见,但内里只怕已有残损。所以,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没有灵缶疗愈的情况下,试着自行恢复。
明明不该如此的……
若没有任性、没有无视、没有抗拒,兴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她明明不该这样待他的……
心口的刺痛,令眼眶亦酸涩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忍下了泪水。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用轻若耳语般的声音道:“对不起。”
……
黑暗,环绕四周。
他静静站在这片黑暗中,似乎已经站了千百年。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或许这本也不重要。姓名、出身、来路、去处,所有一切,在这黑暗中都毫无意义……
忽然,深重的黑暗里亮起了一线微光。微光纤弱,颤颤飘浮,恰如被风扬起的蛛丝。
不假思索地,他伸出了手去,轻轻将那微光揽在了掌中。
霎时间,雷霆轰鸣……
他惊醒过来,就见营火炵炵,暖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