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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奶奶还是去了。

爷爷心灰意冷,带她回了老家。

云烟满目映着绿意盎然的树木,双手习惯性的挑起自己一缕发丝开始编。

如果有人在这里,定然能看到云烟都没看镜子,可她指尖上每次挑起的发丝量都是固定的。

就跟前几年流行的蝎子辫一样,每辫到下一个结,就需要从旁边重新挑起一缕发丝。

一缕一缕又一缕,半边头发很快被她固定好。

不用卡子,不用发圈,因为编织手法独到,头发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开。

云烟有些想奶奶了。

小时候奶奶对她可好了,她要帮忙编绳子,奶奶一开始不让,后来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但奶奶会用卖的钱给云烟买雪花膏,每晚用粗粝的石块磨着她的手指,然后涂上一层厚厚的雪花膏。

“咱们囡囡的手这么漂亮,以后可不能有茧子。小女孩家家,双手滑滑嫩嫩才好看。”

每到这时,云烟就很佩服奶奶。

奶奶会吴语,会唱曲儿,会编各种手工艺,织毛衣,还会给自己做鞋子。

云烟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那里摆放的各种瓶瓶罐罐。

没有她熟悉的五毛一包的雪花膏。

全都是一些英语、法语字母。

云烟虽然不懂牌子,但她英语很不错,拿起一只看看其后面的解释,也就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有什么功效。

她双手摊平,十指纤长,指腹柔软,打着小旋。

云烟其实很难感觉到美丑,她觉得大家的手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