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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机和白式微显然是听到动静后赶了过来。白式微先到,见是龙骨无恙,他微微松了口气。随后看着地上的人,对着苏玄机略有些不满。“苏真人,你座下弟子似乎不大乖巧。”

苏玄机心里皱了眉头,但是护犊子是蓬莱上上下下的后天习性。闻声道:“白前辈在瓦行受我蓬莱弟子出手援助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他深深望过去,反问一声,“当日风大雨急,尚知好处。如今风平浪静,便嫌我等多事?”过河拆的桥未免快了点。

白式微一时被呛地有些无话可说。他清了清嗓子,掩饰了自己的不悦。

可苏玄机半个字也不曾说错。

想当日,无尽海海浪翻腾,索性有镇魂钵在,船身稳如泰山。白式微先下了船,他冲手下示意了一下,底下的人便领会了他的意思,早早散开,搜刮地皮一般往前侦查而去。白式微回过身,苏玄机站在船头,衣角在风中翻卷着。

他头一回来瓦行,若非因为余秋远,也许他这辈子也不会来。这里幽深黑暗,像吞尽了一切生机活物,余下的只有寂寥。苏玄机真不希望这里是余秋远最后的归属。

自感伤中收回心神,苏玄机迈下船,踏在这片土地上。土地柔软,一脚下去是一层细软的灰烬。裸岩上面是焦黑的痕迹,显然有大火灼烧过。很快有人回禀:“老爷,在灰烬中发现了这个。”说着恭敬地双手往前送去。

那是一块白色的布料,上面的纹路浸足了水汽,断口不平,不是剑气所割,反而像是人为撕下。苏玄机伸手接过。白式微神情略带了些紧张:“余真人的?”

不是。苏玄机摇头。“蓬莱不着这种衣料。”虽然只是一小片,可布料矜贵,比鲛人所织锦缎还要紧密。这种料子刀剑难以割裂,能撕裂它的人,力气倒不小。

白式微紧跟着道:“这么说来,是那魔头的?”如果是生前所撕,后来的大火又怎么会没将这布料烧尽。他略一琢磨,“他到底死没死。”

没死吗?难道他一个人跑了?那师兄呢?苏玄机总觉得有些事像被遗漏了一样,明明应该在心中很好想起,但每每捉摸到一丝尾巴,就像游鱼一般钻入更深入,难以想起。苏玄机忽略掉那种怪异的感觉,攥紧那块袖布。“再找找吧。”就算是一衣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