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审判的结果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因果线确定后,确凿的证据面前,游龙骑他们再多的借口也说不出来,吴子扬不愧是专业的律师,压根没费力就给游龙骑二人定罪了,不仅如此,他还拎上来一只猫。

颜许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只黑不溜秋压根找不着鼻子嘴巴的玩意儿就是豆腐。

“这两人还曾以猫鬼邪术害人,不如数罪并罚?”吴子扬笑得非常温文尔雅,“受害人颜许也在场呢,随时可出庭作证。”

铁证如山,完全翻不了身。

游龙骑神色阴郁,他扶住身边气息不稳的情和,怨毒地说:“当年的杀人案,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的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我不过是在所有人都背弃她的时候鼓励认同她而已,到你们嘴里就是帮凶了?”

景棉兴致缺缺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屈指敲了敲桌子:“得了吧,当年的聊天记录我们都看过了,要不是你没事启发她玩什么病娇,原告那么傻白的一姑娘也不会联想到毒杀,她确实谈恋爱谈坏脑子了,可你又无辜得到哪里去?”

他扫了一眼陪审席,继续说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原告的案子并不涉及术法伤人,这案子我们会移交给世俗法庭审判,你大可以猜一猜咱们国家对教唆杀人是怎么定罪的,好心提醒你一下,这案子社会影响过于恶劣,会加重量刑。”

游龙骑不甘心地想反驳,然而景棉抬手掐了一个法诀,颜许他们就只能看到游龙骑张嘴,却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颜许顿时觉得,这个道长看起来其实好像还挺靠谱?

吴悦小声嘀咕:“拿了大阵阵眼就开始造作,也不怕被上头给停职。”

景棉屏蔽掉被告席发言后,继续说下去:“你们会被弄到因果法庭当然不只是因为教唆杀人,我们部门管不着你教唆不教唆的,我们只管术法害人的案子,请原告律师详细讲述猫鬼和其他诅咒。”

这话一出,被告席上的游龙骑呆了呆,急忙去摇有伤在身的情和,情和慌张地按住他的肩,似乎在给他解释什么。

猫鬼的事颜许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其他诅咒。

原告席上,吴子扬拿出一叠文件,清晰条理地把情和曾经做过的事一一列举了出来。

吴悦在之前的分析中曾提到,情和此人神神叨叨,精神仿佛有点不正常,而所谓的神神叨叨——颜许也见识过,他撂下狠话要放猫鬼,结果真的就放了猫鬼,所以——他压根不是单纯地在嘴炮,他所有看似只是为了过嘴瘾的咒骂,都是认认真真实践过的。

那些被他诅咒过的人,虽然并非每人都遭了秧,但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的。

他们也许只是对游龙骑的琼瑶式三观发表过不满,也许只是对游龙骑的文笔提出过意见,也可能只是游戏里不小心得罪了游龙骑,总之,情和的诅咒人非常多,颜许听吴子扬一个一个地念受害者名单都听得有些累,更别提念完了名单还要讲因果的吴子扬。

好在颜许快听得打瞌睡之前,吴子扬终于讲完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