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沈约的声音打着颤,唇抿得很紧,伤口又隐隐约约渗透出血迹,“我记住了,我错了,你不要走。”

沈约确实是记住了,只是他记住的倒不是摔下去又多痛,而是顾宁远不愿意搭理他,冷言冷语地同他说话时,自己心脏处传来紧缩感。那比膝盖处的疼痛叫他难受太多了。

沈约当时想,要是顾先生能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他什么都愿意。可真当顾宁远哄着他,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沈约又觉得委屈。就像孩子对待宠爱自己的人,总忍不住恃宠而骄。

可顾宁远当真要走的时候,沈约才反应过来,自己顶多算是一个福利院来做客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不走,”顾宁远笑着转过身,把沈约安置好,“只是去拿药。”

沈约恍然大悟,手却还是慢吞吞地缩回去,万分不舍的模样。

顾宁远替沈约涂好药,晾干又用了好一会,天已经完全暗下去。柳妈从门fèng里看过好几次,等一切都做好了,才把饭端进来。

沈约身上涂了药,怕被单把药蹭点了,只能像个小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躺在c黄上,顾宁远看他露出一个尖下巴,可怜巴巴地模样。

顾宁远替他调整了一下角度,防止因血液不流通发麻,又问:“今天来的那个小孩子,顾无双,你们玩的怎么样?”

沈约一怔,想起顾无双的身份,是顾宁远的侄子,露出一个不太真切的笑来:“挺好的,他,很好玩。”

“那就好。”

顾宁远一笑,也没在乎这不是真心话,对于沈约来说,恐怕玩一次是不能熟的起来的,还是要以后多接触。

过了一会,仿佛是察觉到沈约的无趣,顾宁远又提议要读书,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什么老掉牙的童话故事,而是几本一年级的教材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