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句话时她的脸色嫌恶极了,目光瞥到现在晚宴中央,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顾真一眼。

顾真长得很好,全继承了那个情妇的美貌,又是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刻意打扮之下,颇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意味。此时他正可怜的颤抖着身体,像一只可怜巴巴,饱受伤害的小动物,却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害怕地同身前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话,那男人捏着顾真的手,像握着一朵娇软的花。

“我想不出他,他竟然这么恶心……”刘丽娟几乎说不出话来,又缓缓叹了一口气,“我从前很厌恶那个孩子,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在家里待着,明面上是我的孩子,也能叫我母亲?可现在看他的模样,顾淮已经疯了,顾真好歹也是他的孩子,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我有时候看看顾真,倒不如是我亲生的孩子,至少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顾理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爸,爸他……”

顾淮等了这么多年,被权势逼红了眼。顾宁远年纪这样轻,把公司管理的这样好,眼看着他就要这样一直掌权下去,顾淮不甘心。

刘丽娟想起了丈夫,多年来的枕边人,心里凉透了,便也再起不了波澜。

“算了算了,我还顾忌什么?”

刘丽娟轻轻摇头,自嘲地一笑。对顾理摆了摆手,把果汁放下,随手拿了一杯酒,走过灯影重重,站到那个男人面前。

她一贯是很得体端庄的女人,碰着酒杯打了个招呼,“真是抱歉,我们家小真不懂事一直缠着你?他年纪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一边把顾真从那个男人手里拉过来,握着那孩子的手,“你快同这位先生道个歉,和我回去好好待着,不要调皮。”

顾真还没反应过来,实际上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从没得到过刘丽娟的一个正眼。

那个男人都愣住了,顾淮说过,写孩子不过是情妇生的玩意儿,送过来玩一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