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想到刘余琳,这所有的不忍全都压到了心底。

她扒着鞋柜,不肯走,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婶子婶子!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刘余琳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但我知道,她肯定没说实话,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们有什么火气冲着我来,刘余琳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她绝对不能受刺激!我……”

不等她说完,原本一直推搡着让她离开的刘妈,突然蹲了下来,捂脸痛哭。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我不想听,你走,你马上走,求你走吧……”

一向啰嗦爱笑还和蔼可亲的刘妈,第一次这么不顾颜面的在她这个小辈儿面前恸哭失声,甚至还说出了“求”这个字!

说不震撼是假的。

说不内疚也是假的。

偌大的客厅里,寂静无声,只有刘妈压抑不住的恸哭久久地回dàng。

方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流着泪转身,沉默着换鞋,沉默着离开。

迈出房门,她才回头沙哑着嗓音说了一句:“婶子,我,我走了。”

刘妈没有回话,依然蹲在玄关口捂脸啜泣,直到方想进了电梯门,也没见她起来关上虚掩的门。

出了公寓楼,方想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