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头像蛇信一样舔在我的脸上,问我,真的要背她走吗?

我说是。

她说,她会缠着我一辈子的。

我说我愿意。

她又说,她会越变越重,压得我喘不过气,甚至爬都爬不起来,一辈子也爬不起来。

我说我不在乎,我要背着她走,我要救她。

然后她果然越变越重,那触角缓缓蠕动着,缠满我的脸,塞满了我的嘴,填满了我的身体,独在脸上留了一点点缝隙,让我勉qiáng能看到前面的路。

我艰难地驼着她向前爬着,肠道窄仄,无法回头,也看不到前方的路,只能不停的爬,不停的爬,那背上沉甸甸的负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那深埋在体内不停蠕动的触角,却让我舒服的湿了眼眶。

我趴伏在地,灼热的呼吸白雾一般不断喷洒,黏腻的肠液灼烧着我的皮肉,我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会丢下她,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背着她,一起,永远在一起。

最终,我也没能背着她爬出那漆黑的仿佛永远也尽头的甬|道。

梦醒了,我枕边湿了一大片,chuáng单也湿了一大片。

我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把桌上扣着的那张照片又翻了过来,望着照片里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有那捏着冰激凌的指尖,梦里的一切仿佛延续了出来,我竟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只是看个照片就浑身发烫,我知道不能这样,我不能重蹈覆辙。

可越是这么想,我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手指,那捏着冰激凌的手指,刚才还在我嘴里,夹着我的舌尖,刮搔我的上颚,她那沾着一点白色冰激凌的嘴唇,刚才还在我的耳畔徘徊,吐气如兰,cháo热滚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