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有点乱,我理理。

我今天一大早到学校,想把信给她,可是班上人太多,她又躲着我,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课间操的时候,我把信揣兜里,一下操不等她走,上去拽着她就把她拖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大榕树下。

只有这里没人,小卖部,篮球场,到处都是人。

我拿出了那封信,递给了她,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把【方想亲启】这几个字反到下面的!

她看了那信封一眼,又推给了我,再开口的声音都哽咽了。

她哭了。

她说,她一点不想看我跟那根破草好,我要是选破草她就跟我绝jiāo!

我想跟她解释,可她不听,她直接摆给我两个选择,要么马上写封绝jiāo信当着她的面给破草,要么从今往后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友尽了。

我当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我知道只要我把信封翻过来给她看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我的手却像是有千斤重,动了几下手指,都没能翻动那薄薄的一个信封。

她一直哭着,长睫带泪,漏着树下斑驳的阳光,熏红的眼眶也好看的迷蒙了我的视线。

我又有些恍惚了,这是很久没有过的感觉,明明那树下根本不是密闭空间,我却还是恍惚了。

但是那一刻我却知道,眼前的她是真实的,这不是梦,哪怕我脑子再恍惚,我也知道这不是梦。

梦里的她哭的时候,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可是眼角不红,像是傀儡一样,一个我的意识操纵的傀儡,不管她摆出多诱人的姿势,我的身体是热的,我的心却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