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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再次打断了他:“义铖,我那么多年前帮你的事,你总不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叔叔放下开水壶,看着黄义铖近乎失去血色的脸,满意地说:“假话咱们就不说了吧。我现在问你,你不干这个,打算干什么?就算你找下家,他录取你,也是因为你认识我,认识我们;如果你不是我侄子,就是一个普通小白人,出去试试看吧?现在大学生多得像狗,就连酒店前台经理都要求留学经验,你行吗?”

他将功夫茶杯倒满,推给黄义铖一杯。黄义铖低头看着摇晃的茶水,里面有一小片倒映出来的白墙,不断起起伏伏。

“现在跟十几年前一样,本质是不变的。你不要在双诚干一阵,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没人能因为你本人去录取你,你能有今天,全是靠我。明白了吗?”

☆、遇见

李兆赫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摆件,一个被大姐拿来拿去的摆件。他本来打算在家搞搞人体结构总结,然而大姐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门口,叫他上车,语气非常激烈,仿佛他敢反抗就拧掉他的脑袋。他只好换衣服下楼,路过二楼时,朝大哥的房门瞟了一眼,房门紧闭,自从大哥上次醒来,他就很少出门。

本想和大哥谈谈他上次的醉酒,但是李兆赫一直找不到机会。那段时间他有点忙,大哥又不常出房间。等他看到大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大哥憔悴得像是在烈日下暴晒三天,倒在沙发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水。李兆赫也想加入他,便去厨房弄了点咖啡。

等他带着咖啡出来,沙发上的大哥不见了。他抬起头,听到楼上响起迟来的关门声。

失去了谈话的目标人物,李兆赫独自站在客厅里喝着咖啡。他很想和大哥谈谈,关于酗酒,关于药物管制,关于项链,又觉得自己一无所知。

他很想问另一个酗酒人物黄义铖,但是黄义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表露出沉迷酒精的倾向了。在他们见面那几次,黄义铖虽不能说滴酒不沾,也算是浅尝辄止。实在看不出他能干出来大姐说过那种“喝得昏迷在阳台上”的事情。

坐在大姐的车上,李兆赫看着她再次以毫厘之差超车,忍不住抓紧安全带,问:“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