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颜宣怕他继续说下去就收不回来了，赶忙制止了杜念过于丰富的想象力。

“江封安确实讨厌我，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但是于情于理，这个时候我都不能抛下他一个人……当年的我一无所有，一个人漫步在江州的大街上，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于是只能蜷缩在街角的小巷子里，我什么都没有的那个时候我在幻想会不会有一个人能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

杜念沉默了，那段日子，嘉盛破产、颜父病逝、颜宣失踪……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也笼罩了自己好久，直到颜宣找上门说：“我要重新开始，让嘉盛也重新开始。”

杜念说：“我理解你了，你这人口口声声说小江是你死对头、小混混，到头来小混混面临人生大劫时你倒是上赶着心疼人家，你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颜宣干咳一声，“还有一点原因，我也欠债了，我这么做其实也是还债罢了。”

杜念白了颜宣一眼，“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我也是懒得听了，不过，既然你要照顾人家，干嘛还让他签订咱们公司的新人合同啊？”

“自由点。”

杜念：“合着你是根本没打算久留他？”

新人合同还有一点就是真的自由，违约金也是嘉盛所有合同中最少的一类合同，之前杜念还不明白，现在倒是懂了，让江封安和嘉盛签约只是为了有理由帮他还清债务，又能让他不受嘉盛合同的限制随时离开。

颜宣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小混混死对头，怕不是诓人的。

“这么大棵摇钱树，也就你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颜宣直说：“嘉盛的方向已经转变了，早就不靠艺人维持生计了，大清可是早就亡了。”

杜念说不过他，觑见颜宣冰冷的眼神，转而后背一凉，“行吧，大清亡了。你可切记别吃力不讨好，到时候小混混再给你脸上一拳，我看他的身形我可是帮不了你的啊。”

“你就盼我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