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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毛毛躁躁慌慌张张,发现云鹤不见了就不知所措的那种人。

可实际上,这种临危不乱掌握一切的感觉又那么熟悉。

他向来是个不爱追根究底的人,别人愿意说他就愿意听,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过问,顺其自然随性而为,不考虑那么深那么多的东西。

他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或许该去探究一下车祸之前的事情了,探究一下他和云鹤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等等,车祸?

脑海里浮光掠影般晃过什么,又渐渐隐了下去。他的记忆就像一只灯泡,从全熄的状态,变得忽闪忽闪的,好像在海边,在雨中,在隐隐约约的雷声中就能充上电似的。

“人我带来了。”

鸭舌帽男人的声音大了些,仔细听居然有一种卷珠帘般的温润感,不疾不徐,不骄不躁,每个字都清晰明了。

熟悉,在哪听过?

另一个阴鸷的声音传来,“他留下,你走吧。”

鸭舌帽男人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捏,似是安抚。燕回秋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真想抓住人问个清楚。

有人将他捆在椅子上,力道不重,却也挣脱不开。

他也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才听见有人突然闯进来,带起一阵风,气急败坏地说:“封家那狗东西带了人来,光刻胶到手了!我们快走!”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笑:“想走?”

砰的一声枪响,惊的燕回秋心脏差点停跳在了胸腔里。

谁受伤了?谁开枪了?云鹤怎么样了?

接连四五声枪响,鼓膜似乎都承受不住这样大分贝的声音,开始嗡嗡地响起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