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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关于他的……任何事都可以。”

印晓星眨了眨眼睛,那张和燕回秋相似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的神情。

终究是不一样的。

封云恒想。

“你这都第三次叫我出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凡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啦。想找我表哥的话,他还在进修呢,走之前特意告诉我等回来了会发邮件的,别说地址了,连个手机号都没告诉我,鬼知道他去哪进修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发邮件。”

她一偏头,睫毛浓密的眼睛左顾右盼时犹如珍珠般流光溢彩。

“我可是看在你把婚约完美取消的情分上才告诉你这些的,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外面治病,跟这边联系的也不多,又有时差,邮件十天半个月才一封,跟表哥后来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早点康复之类的。”

“……所以他的事,我知道的还真不多,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就像前两次给你讲的那样:他喜欢德牧,喜欢ad钙,喜欢吃肉,喜欢画画,喜欢患者出院时候对他说的‘谢谢’。讨厌粥,皮蛋瘦肉的倒是可以,讨厌刨根知底,讨厌欺骗,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行。至于感情上,似乎有个想结婚的人,可后来也没消息了。以前整天干混蛋事是为了气姑父,好不容易和家里缓和了些,姑父却不在了,听我爸说,表哥当时甚至没出席葬礼。”

她咬着吸管,像是不太理解。

“他这个人最重视承诺,按理说葬礼一定会去的,该不会是当时出事了吧……呸呸呸,不吉利。”

封云恒好半晌没说一句话,他的目光落印晓星的脸上,想从那上面找出半分燕回秋的影子来。

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了。

路人裹紧衣服,一个个行色匆匆,狂风夹杂着雪粒子打的路边红灯笼一直在乱翻腾,眼瞅着下一秒就要飞走了,却被灯绳牢牢地拴在树上。

封云恒将印晓星遮在伞底,他的肩膀被雪水打湿了一片,可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面上温和有礼地将人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