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感在被调高了阈值后,变得迟钝又麻木。只有更强烈、更猛烈的情绪波动,才能让他在面上显现出一丝的异样。
他依旧可以与顾长泽说笑,但却是理智又清醒,可以说冷静又无情的说笑,他所做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都是经过分析后主动做出的反应。
人出了车祸,没救了,他不会再做任何徒劳无谓的尝试。
他不会再体验风月,感受光阴与温暖,他只是个会伪装的机器,有着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现在的燕回秋。
“光刻胶的事,我解决。”
“成交。”
结束了与这些人的会面,燕回秋将自己裹在一件宽大的棕灰色披风里,披风的一角下摆甩在左肩上,遮住了脸的下半部,那顶黑色阔边软呢帽盖住了上半张脸。黑色长裤束在一双擦得很亮的靴子里。
他低着头,双手插在上衣兜里,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什么,与人擦肩而过时,鼻尖隐隐约约嗅到了一缕淡淡的无花果香。
他脚步一顿,一回头——
那人一头栗色短发,微微带着卷,浅蓝色西装勾勒出窄窄的腰线。
他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像是心有灵犀般转过身——
那是一个好看又干净的侧颜,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在阳光下一闪,露出了镜片后的一双桃花眼。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斯文俊秀,那双琥珀色的眼珠简简单单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就足以勾人心弦。
燕回秋觉得他莫名地熟悉,又想不起来哪熟悉,目光顺着对方优雅的脖颈下滑,看见他白色衬衫驳领处插着菱形领针,小巧又精致。深蓝色马甲和浅蓝色西装的搭配,像极了广告里走出来的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