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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傅落。

原来他叫傅落。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燕回秋收拢神智,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空气里飘着一缕淡得近乎闻不见的木香。

这医院,居然还有点眼熟。

省二院的病房?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一看表,才发现已经下午了,手机上是国科处的人发来的消息。

“预处理的小白鼠出都出现了神经系统上的异常,处死后发现脑组织内有肿瘤组织,病理还没回来,但是临床试验有风险。”

燕回秋先给陆父回了条消息道了歉又报了平安,说中途实验室有急事先离开了,又给陆十九发了条消息,没管他哇啦哇啦嚷嚷着要打过来电话,直接拔下手上的留置针,也没穿鞋,向着外面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处走去。

走廊里,正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叹息一声,身边的年轻人则眉头紧皱,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也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

“他当时情绪很不稳定,执意摆脱某种不正常的情感,但是没有手术指征。所以术前化验、术前检查挨个查了一遍以后,我同意了。不是出于老师帮助学生的念头,而是医生对患者的职责。肿标高的不正常,核磁报了异常信号影,怀疑胶质瘤。等开刀进去才发现情况确实不太好。没能做到r0,病理是胶质母细胞瘤。”

r0,术后肉眼未见残余病灶。胶质母细胞瘤,恶性程度最高的胶质瘤,即便经过手术、放化疗,2年生存率也仅为10。

老者叹了一口气:“症状绝不是一天两天,他自己可能注意到了,却全然不在乎。我跟他说提高情感阈值也只是缓兵之计,哪有什么提高阈值的方法,又不是科幻电影。他那是额叶逐渐受损引起的情感迟钝,症状只会一天比一天重。你倒好,用因道德而起的冲突来激起人性,缓解情感淡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刺激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