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张嘴在说:“要不要过去看看?”,另一万张嘴在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国科处六角生命之星上的蛇似乎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在漫天飞雪中与他冷冷地对视,蛇头高高昂起,带着蔑视一切的冷漠。
再一眨眼,他好像看见了一双藏着银河似的眼眸,迟醉的轻叹在耳边响了起来,仿佛有人在后腰上轻轻一推。
……挺直腰,抬起头。
燕回秋的手指微微蜷起,手背上的青筋也浮了起来。
他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他向前走。
人性,明明是一个巨大的负累。
他本可以顺着胶质瘤的进展,彻底摆脱那种枷锁,可迟醉非得横插一脚进来。
迟醉啊迟醉,燕回秋真想在心底叹口气,你真是。
叫我说什么好?
所谓的缓解情感淡漠的方法,产生的效果就是这样的吗?
在这么想着的功夫里,他已经脚下一蹬,蹿了出去。
脑海里,那条生命之星上的蛇似乎吐了吐信子,蛇头高傲又矜持地点了点。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迟醉、蛇、耳边的轰鸣,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印晓星即使疼痛也藏不住惊讶的眼睛。
“平躺,曲腿。”他说着,在对方一叠声带着哭音和颤音的“表哥”里,将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向下用力。
一连串的痛痛痛从印晓星嘴里吐了出来,燕回秋一抬手,她几乎蜷成了个虾。
全腹压痛、反跳痛、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