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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鹤,你什么都不知道?”

宋祁又一次愣了神。

他这才发现,在某个瞬间,迟醉的气质很像一个人。

像封总。

然而封云恒有他的儒雅,却没有他的书生气,有他的雅静,却没有他的酒香。

是了,是酒香。

过了桶陈了年的酒,会带着熏香,或是松树,或是檀香。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在那一瞬间,宋祁脑海里出现了一种酒。

贵腐酒。

让葡萄腐烂,生出真菌,菌丝在葡萄皮上穿孔,葡萄的水分通过这些小孔蒸发掉,浓缩出了醉人的糖分和风味。屹立于甜酒鄙视链最顶端的贵腐酒,风味最复杂,果干风味里带着辛香,陈年潜力极大。

迟醉身上的味道,就像一杯刚从酒窖中拿出来的贵腐酒,入了酒杯,在醒酒过程中逐渐散发出来的香气。

起风了。

封云鹤表情冷硬,头发被风吹得漫漫扬扬。

“我赶过来不是从头到尾什么都给你解释的,燕回秋的手术没办法做净病灶,胶质瘤引起额叶受损,造成情感淡漠,必须上化疗药。”

“他对自己毫不在意,对情感淡漠也不在乎,在见过你们姓封的以后,会靠自残来抵抗戒断反应,抵抗唯一的情感来源。或许反向刺激可以唤醒他的部分情感。”

说到这的时候,迟醉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人,然而那种歉疚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只是摇了摇头,随着这一个动作,他一头黑发像是要流淌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