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啊，我可以等。”

沈闻叙笑着叹气，“你已经很努力了。我知道。”

桌边散乱的草稿纸还没来得及收拾，一进门就能看到。

“就算真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啊。”他慢悠悠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忘记我就好了。”

以后的时间，一定会比被忘掉的时间更长。

他声音轻缓，从背后徐徐传来，讲故事一般的口吻。付安阳眼眶发热，酸涩得厉害。精神放松下来，药劲儿裹挟困意侵入意识。入睡前还在喃喃自语：“真是个……笨蛋。”

沈闻叙听到了，却笑得很坦然，低声说，“这不是很般配吗。”

笨蛋喜欢笨蛋。

第13章

沈闻叙待到天黑才走，甚至还混了顿晚饭。

药劲儿上来，付安阳也顾不上再管他，兀自睡得昏天黑地。傍晚时醒来出了一身的汗，热度消退，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宋阿姨过来敲门，提醒他们下楼吃晚饭。付安阳去房间相邻的浴室冲完澡换了身干爽的家居服，随手擦两下头发出来，看见沈闻叙正在接电话。

叶嘉禾问他晚上回不回公司加班。

虽然很喜欢这间卧室，沈闻叙遗憾地叹气，“知道了，我吃过晚饭就会回去的。”

付安阳随口道，“你家里人吗。”

“嘉禾。”沈闻叙说。

付安阳愣了愣，再反应一遍才想起：“是跟你同桌的那个人？”

“是他，对……晏晏过来了。”

沈闻叙打开免提，举着手机朝着他，“你们要说吗？”

手机里外异口同声：“不用了！”

沈闻叙笑了一声，关掉免提想继续说些什么时，余光里看到他顶着个湿漉漉的脑袋站在那，“要把头发吹干才不会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