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其实很不喜欢烟味,但盛逸身上的味道很淡,和清冽淡雅的雪松味混在一起,像是调和出了另一种新的味道,不仅不难闻,反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盛逸心里一软,熟悉的气息满溢怀中,让他紧绷的心弦一点一点松弛下来。盛逸伸手缓缓回抱住江樾,微微偏头,用脸颊蹭了蹭他柔软的秀发。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近乎偏执的匠人用尽全力捧着一颗真心,守着那个独一无二的瓷器。

尽管他此刻紧紧拥抱着盛逸,但这些年来,盛逸一声不响的为他当了那么久的医药箱,却仍是让江樾一时难以忘怀。

小的时候,江樾被仇恨父亲的坏人绑架过,低温严重损伤了他的内脏,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彻底沦为了不折不扣的病秧子。

那时候,医院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漫长而痛苦的治疗,让他对有关医院的一切心生抗拒。以至于后来,他有什么不舒服,宁愿忍着也不想喝药打针进医院。

家人、朋友,谁劝都没用,唯独祁珩例外。是祁珩将他从坏人手里救了出来,让他在濒临死亡之际看到了一缕希望之光,所以,他愿意乖乖听祁珩的话。江樾想,盛逸之所以让祁珩将药转交给他,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江樾渐渐平复了心绪,他问:“盛逸,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盛逸有一瞬的沉默。

祁珩出国留学,江樾追去国外只为见他一面,却换来对方的不以为然。

祁珩被拍到和女生同游,江樾追去全世界各地,最后只得到一句敷衍的谎言。

……

他该怎么告诉他,他每一次不管不顾的追在祁珩身后,他都曾试图用尼古丁和酒精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