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沉默了,再开口时,语气不像方才那么冲,“祁珩,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心态切换自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采访里说联名捐款一事,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不想立什么人设,更不想拿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去炒作。”

“炒作?”祁珩苦笑一声,语气中暗藏着一丝委屈,听起来让人莫名有几分心疼,“江樾,我在你心里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了吗?”

江樾一时无话可说,祁珩接着道:“没错,钱是我以我和你的名义捐的,话也的确是我在采访里面说的。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六中是我们曾经的母校,我以我们共同的名义向学校捐款,有什么不妥吗?江樾,你不妨想想,如果以前我这么做,你还会生气吗?还会这么气势冲冲的找我兴师问罪吗?”

其实,江樾不是不知道祁珩从始至终都只把他当朋友,正因为知道,所以他对祁珩的这份感情从不敢宣之于口。他曾经无比害怕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但同时,他也很清楚祁珩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只可惜,追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没等到祁珩接纳自己。

江樾痛苦的闭了闭眼,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过着急的想要忘掉祁珩、忘掉这份暗恋带给他的痛苦,才会让自己变得草木皆兵,明明是自己心智不坚、自乱阵脚,却要怪罪在别人身上,甚至曲解他的意思。

“祁珩,我现在很混乱。”江樾极力稳住心神,疲惫的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要联系了。”

电话的另一头,祁珩独自坐在书房,灯火通明的光影将他铁青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可他还是在江樾挂断电话之前,温声说了句“江樾,晚安”,就像是没听到江樾说的那句先不要联系似的。

挂了电话,江樾握着手机怔怔地发呆,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手机屏幕发出荧荧亮光,无声映照着他眸底涌动的苦涩。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灭了。江樾缓缓收回心神,似乎在冥冥之中做了什么决定,只见他再次解锁手机,平静的删掉了祁珩的电话号码。

翌日上午,盛逸和江樾早早就起来了,他们要先去化妆做造型。

今天拍的是周骐和周骥上中学时的场景,两人要穿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