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不来的,我知道你很忙,”看出了靳安年的为难,江启寒主动说道,“但是,我能不能去找你,一起吃饭什么的……”

靳安年看着江启寒小心翼翼的样子,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其实还是很惊讶的。

总是眼高于顶的江启寒居然在看他的眼色,这一点让靳安年觉得很痛快,但痛快之余,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怅惘。

他幽幽开口,“可以一起吃饭,做别的也可以,你救了我,我应当要回报。”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启寒愣愣地看着他,“我不是为了要你的回报才救你的,安年,我,我是因为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了,”靳安年淡淡地打断他,“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你了。”

江启寒大约没想到靳安年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我知道。”

“你不知道,”靳安年低声说,“我不喜欢你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总是站在原地等你,我也不会期待跟你见面,跟你聊天,如果你来找我,对我来说就是打扰,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亲近的朋友,以后也会有相爱的伴侣,但这些都与你无关,不需要有你参与。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也就只能是感谢了。”

这番话在病房说出来,无论语气多温和,靳安年都觉得自己残忍。

可他一定要残忍一点,才能让江启寒清醒。

他不想回首过去,给自己那么多“假如如果”的安慰,他不想再去论亏欠不亏欠,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就算是误会导致的二人悲剧,那也已经是悲剧了,错过的这几年给靳安年带来的伤害,不是一句“我认错人了”就可以抚平的,也不是一句“我喜欢的是你”就可以弥补的。

他已经想明白了,可明显江启寒还没有。

江启寒看着他,突然想到那天在海边,靳安年站在礁石上,背对着可以吞咽万物的大海,渺小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