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札幌降落,下了飞机以后有人来带走了他们的行李,裴宴兴奋地搓手,说:“我等这顿酒太久了。”

原溪跟着唐渡走在裴宴半个肩后。他今晚没有穿西装,一件夹克配休闲裤,若不是那张面容出众的脸,扔进人堆里恐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这种感觉很新奇,就连唐渡似乎都放松了不少,他们从昂贵的大楼中脱离出来,短暂地脱离手起刀落步步为营的商人身份,暂时地成为普普通通的人,就是这大街上最多的人,和原溪不一样,又一样的人。

三人上了车,原溪给唐渡发消息,问大概要多久到目的地,唐渡看完以后揉了一把原溪的头发,说:“慌什么。”

唐渡又误会了,原溪只是有些困,且听刚才裴宴的话,他们也许是要去喝酒的,但原溪不会喝,他想的是要是离得远,他可以趁现在小睡一会儿。

原溪没有问唐渡第二次,但或许是他的疲惫很明显,唐渡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大概一个半小时。”

那么足够了,原溪没有拒绝唐渡的这个动作,缓慢地合上了眼。

原溪醒来的时候车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车窗外是一栋老式的英伦风建筑。尖屋顶,半圆窗,拱门以及泛黄的砖,还有屋顶下的一口标有罗马数字的钟,晚上十一点。

原溪打开手机看到一条裴宴的信息,大概是告诉他他们的位置。

原溪推门下了车,在铺了薄薄一层雪的路边呼吸了好几下,神志清醒了一些,才往那栋房子走。

这是一个酒馆,里面放着轻柔的音乐,人们三三两两坐在小桌上,几乎都是在聊天。原溪没有想过裴宴说的酒馆是这样的地方,他一直以为他们会去的都是乐声和灯光同样嘈杂的酒吧。

原溪按着裴宴说的走过去,很快看到裴宴的背影,他旁边还坐了一个女人,大概是屋子里有些热,他们都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

原溪又往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唐渡。他走过去,最先回头的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