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明明刚刚洗完澡,身上却凉凉的,原溪觉得他是不是痛了,因此轻轻地合起手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唐渡好像愣了一下,揉了揉原溪的发,把他放开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低头碰了碰他的脸。

“你会抹吗?”唐渡问,语气显然是不大相信的。

原溪诚实地摇头,但仍然坚持地打开了药水的盖子,唐渡顺从地走过去坐下,等原溪把药水弄到他腰侧,接着他的手抚上来摁住红肿的那里轻缓地揉搓,期间还不时抬头看唐渡的反应。

不过唐渡全程没什么反应,靠在椅背上松散地坐着,也没看原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原溪的手不大,而且瘦得只剩骨头,他上药的手法仿佛无师自通,让唐渡显得懒懒的。

原溪揉了没多久就没力气了,唐渡腰侧的肌肉很硬,而原溪原本就没什么劲。唐渡先出声说可以了,原溪合好药水的盖子,带着没有用上的绷带站起来,朝着门背对唐渡,等他三两下穿好了衣服。

唐渡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原溪往外走。

拳台上此刻早已开始了下一局的比赛,场上是两个肌肉夸张的外国人,你一拳我一脚到肉,伴随着不知是疼痛还是壮势的嘶吼。

原溪走在唐渡身侧,丝毫不敢偏头,他很怕,之前唐渡站在台上的时候他也怕,他总觉得自己在跟着疼。唐渡似乎是看出来了,伸手掌了他靠近拳台一侧的脸,帮他挡了一些余光。

唐渡和原溪出来的时候裴宴正在陪着加西亚喝酒,他们同时看到了两人,加西亚和裴宴碰了一下酒杯,说:“你是对的。”

然而裴宴却叹了一口气,“我更希望我是错的。”

走出门以后原溪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唐嵩的身影,唐渡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没有多问,走到一辆越野面前打开了驾驶座。

原溪半信半疑地上了副驾驶,毕竟他从来没有见唐渡亲自开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