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已经认识了原溪,直接就放他上楼。原溪感到有些庆幸的是他乘坐的这班电梯没有人,毕竟他对送花这种事情毫不熟练,有些紧张。

走到唐渡的办公室需要穿过一块办公区,但现在仍然是午休时间,按照原溪为数不多来到这里的经验看,此时人应该不多。

原溪硬着头皮往里走,刚转了个弯,差点被吓到往后退。

他似乎撞上了一个很忙的时候,整个办公区鸡飞狗跳吵吵闹闹的,三五几个人聚在一起,声音很大地争论什么。

原溪埋下头,加快了步子,眼睛盯着自己不断往前移动的鞋尖。

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不是他有意抬头,而是大片声音齐齐突兀地停下,很难被忽略。

手上的花随着原溪的脚步颤抖起来,包装纸和衣服摩擦发出不小的响声,原溪一直到了唐渡办公室的门前才停下来。

这时他从不好意思中走出来,又被紧张的情绪填满了。

来之前觉得唐渡的态度不重要,临到面前了又反悔。

原溪对一切都很没有把握。

他对讨好金主这项业务不甚熟练,对唐渡也没有那么了解。

原溪深吸了一口气,他都走到这里了,总不可能掉头回去。

小臂抬起来,弯曲的指节正要磕到梨花木面板,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原溪的手落了空,重心却还保持着前倾,连人带花一起往前扑了一些。

更为尴尬的是,原溪面前不是唐渡,不是裴宴,不是陈景韵,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陌生的、大约是来这里商谈什么事情的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