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摸了摸原溪的头发,问他:“傻了吗?”

原溪才坐进车里。

陈景韵在副驾驶上,挡板升起来。

唐渡不说话,原溪知道他还在生气。

唐渡带他来看画展,在他不擅长的领域里,或许贵宾票就是最好的,能参加完所有的活动就是最好的,能和一个知名教授见面,得到他的两三句话就是最好的,唐渡只是还不懂。

所有最好的,都能让原溪立刻发现自己很卑微很渺小,什么都配不上。

汽车一个转弯,原溪靠到唐渡颈间,抱着他的腰翻身坐在他腿上。

唐渡好像没有很适应原溪的主动靠近,双手僵了一会儿才揽住他的后背。

然后他们开始接吻,唐渡扣着他的下巴,用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暴躁的力度亲他。

原溪发现和唐渡交流,身体远远比语言更管用。而和他在一起的越久,原溪也越适应这样的方式。

什么都不用说,烦躁的时候力气就大一些,明媚的时候便假装问问还要不要,头脑被对方的喘息冲晕,忘记一切开始的原因。

用主动的外表,掩盖逃避的实质。

就像他们这段非常奇怪的关系一样,如同在喝一杯装了一粒草莓的柠檬水,觉得酸的时候,回味是甜的,尝到甜了之后,下一口是酸的。不断循环,没有解法。

原溪趴在他的肩头轻轻呼吸,唐渡的手指仍旧停留在他的小腹,冰凉的尾戒时不时碰到温热的皮肤,弄得尚敏感的原溪偶尔颤抖一下。

唐渡把手指抽出来,用抱着他的姿势为他整理衣摆,问:“戒指有没有碰得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