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抬起头来,他坐在走廊的拐角处,一眼望过去能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
每一扇门都紧闭着,墙壁上亮着明晃晃的白色灯光。
而他担心了很久的人正在朝他走过来,黑靴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眉眼凌厉。
原溪缓慢地站起身,告诫自己最好控制好所有的行为。
唐渡走到他面前,先用冰凉的手指碰了一下他的脸,问:“在做手术是吗?”
原溪点了头,眼神涣散。
唐渡看了他一会儿,说:“很抱歉,我来晚了。”
原溪没什么反应,嘴巴轻轻打开一下,唐渡猜他是“哦”了一声。
“教授很严重吗?”唐渡又问。
原溪没有想清楚他这么问的理由,因为他看不见自己此刻惨白的脸色。
“不要担心了,医生在,”唐渡哄他,原溪往前走了一小步,唐渡就抱住了他,“我也在。”
越过唐渡的肩膀,原溪看到那台电视上不再播报新闻。
唐渡身上很冷,冷到要把原溪在医院里待了很久才留下来的温度全部吸走,好让他们一起这么冷下去。
原溪有点想问唐渡为什么不接电话,忽然又意识到他们之间再次产生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拥抱。
他想提醒唐渡他已经还清楚了唐渡给他的钱,尽管他现在重新变得贫穷,但以后也能靠卖画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