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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溪本身也是不正常的人,他从病了到仅仅只是不正常,经历了一年半的痛苦。他开始想如果唐渡说得很清楚他要怎么面对,或者说,唐渡会有和他说清楚的那天吗?

原溪从小家庭幸福,恩爱的父母给他的爱情观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喜欢是一种能够表现得很明显的情绪。但矛盾之处在于,原溪一直不能说话,对待这个世界的主要方式变成了单纯的倾听。

他专注地接收很多,储存在脑子里,用不说话而产生的剩余时间慢慢地思考,变成了不善于表达而善于隐藏的人。

唐渡实在很意外,他用粗暴的方式打开了属于原溪的那道门,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或留下,用一层层真真假假的话让原溪深陷其中日思夜想,明白症结在哪里还不愿意医治。

唐渡很多时候可能不懂普通人的生活。想要便要,不想要就扔。

原溪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下一次唐渡说“我不要你了”,又会是在哪一天。

原溪不傻,不是不懂,而是根本不敢。

他茫然地细数自己拥有的全部,还是找不到能让唐渡永远为他停留的理由。

唐渡从浴室里走出来,松松垮垮地系着浴袍,湿润的头发被他往上撩,露出饱满的额头,细小的水流勾勒出腹肌的轮廓。

唐渡走到床边,看到原溪仍然睁着眼睛,不过已经有些困倦的感觉,没什么精神地看了他一眼。

“困了吗?”唐渡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再看一眼你的伤。”

唐渡坐下来,握着原溪的小腿,用他不能理解的方式查看了裹着纱布的那一圈,又下了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结论:“没什么问题。”

原溪困着,小猫一样懒懒地拱了拱被子,小腿在唐渡手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