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你进画室过。”
“那时候我收藏的都是伊凡的画,后来偷偷烧掉了,怕你发现会吃醋。如果今天看见的画全是伊凡,你还会失望或者愤怒吗?”
简言之,你还爱我吗。
余味接过钥匙串,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扭头就走。“都什么时候了,别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或许是死不甘心,池锐拽住他的手腕问他有没有兴趣重拾画笔,自己命不久矣,可以把会的东西都教给他。
“我也能画成你这么好吗?”
“你很聪明,肯定会青出于蓝。”
“那你教我。”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根本不是为了教和学,他们只是缺少一个靠近彼此的借口。谎话连篇的人,偶尔也会想说真话,但不确定倾听的那一方还会不会相信他。
“我这么聪明,你觉得我学多久能出师?”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
“还有什么是一辈子也要做的事?”
“你。”
半开画布铺展在眼前,余味忍不住用食指自上而下抚摸那柔滑细腻的纸张,随即戳了个洞。“这张纸坏了,换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