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住的手臂骨节传来钻心的疼痛，迟默加大了力度，不急不缓地重复一遍：“清醒了吗？”

颜意痛的蜷紧身子，将脸深深埋进地毯里，从喉咙中挤出一句低哑沉闷的呜咽。

身后压制的力度松开，颜意彻底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手臂痛的完全抬不起来，身体因为恐惧不住地战栗。

眼前出现一双黑的发亮的尖头皮鞋，颜意无力地偏了偏头，双眸失神，神情空洞。

一只脚轻轻碰了碰他的侧脸，迟默的声音低低沉沉：“我再说一遍，给我跪下。”

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成无形，眼前所见只有这个阴沉如鬼魅般的男人。颜意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在面前的迟默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中，终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

迟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止不住地发颤，纤瘦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浪荡公子褪去了所有骄傲和张扬，以一种极尽羞辱的方式，屈辱而无助地跪在他的面前。迟默神色不变地看了他片刻，弯下腰轻轻抬起他的脸。

颜意的左脸已经彻底肿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五指的指痕触目惊心。他的嘴唇被咬破，血迹顺着唇角一路流到下颌，漂亮的桃花眼颤巍巍地垂着，有泪从眼角不住地流下。

迟默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肿起来的半张侧脸，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旧情人相见，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