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依旧是醉着的。即使喝醉了酒，骨子里依旧对他带着恐惧，像是某种小动物的本能。迟默看着这个样子的颜意，很轻地叹了口气。

迟默没有说话，一点一点地将他蜷缩起来的身体慢慢扳直，温热的吻很轻地落了下来，带着微不可见的温柔和无奈。颜意的思维昏昏沉沉，无意识地仰起来回应着他。唇齿交缠间，荧屏前的电影渐渐走到了尾声，伴随着如泣如诉的哀怨背景音，迟默的叹息声恍若不闻，轻轻的响在颜意耳边。

红酒的后劲很大，颜意一股脑喝了太多，眩晕感一点一点地浮了上来。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第二天中午。

颜意没有断片的毛病，几乎醒过来没多久就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脑海里最后一个场景是迟默闭着眼吻他的样子，动作轻而温柔。

他自负酒量一向不错，本想着偷偷摸摸地喝上一点，人不知鬼不觉。只是他是太久没碰酒了，乍一看到那么多好酒几乎就什么都忘了。再加上昨天自己的心情格外压抑，不知不觉就喝了那么多。

颜意狠狠地掐了掐眉心。

酒自然是好酒，即使宿醉也不会带来头痛和呕吐，除了头脑轻飘飘四肢有些无力外，没有其他副作用。只是想到迟默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颜意几乎下意识地就打了一个寒颤。

他腿软脚软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一边昏昏沉沉地往卫生间走，一边头痛地想着晚上回来应该怎么应付迟默。

结果还没走上两步，卧室的门便被很轻地推开了。

颜意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即使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他将自己关在卧室的这些天，管家虽然时不时地奉着迟默的吩咐，给他送水果送零食送喝的，但每次都会客客气气地敲上一会门，颜意不开口便绝不会推门而入。

迟默意外的没有出门，身上松松地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颜意僵硬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近，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