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身穿着浅蓝条纹的衬衫，下半身是笔直阔挺的西裤，整个人显得高挑颀长。他分明是仰起头看着楼梯上的颜意，眼神却是睥睨着的，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视线格外冰冷。

颜意的心突地便是一跳，他已经快忘了有多久没有再见到这个样子的迟默了。几乎是瞬间颜意就反应过来，他与苏晓的之间的那段对话已经被迟默听到了。

或许是通过手机，或许是通过监控。

他自问和苏晓没有聊什么不该说的话题，但眼下看着迟默抿着唇走过来的样子，颜意依旧觉得心底一沉。

迟默踩着台阶走上来，面无表情地停在他的身前，很轻地勾了勾唇角。

“颜颜今天乖吗？”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顶，迟默的声音温柔极了。

颜意沉默了片刻，垂了垂眼：“我乖不乖，你不是应该最清楚。”

迟默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一声：“嗯，但还是想听颜颜告诉我，今天自己很乖。”

颜意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迟默。迟默比他高上大半个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和扣得整整齐齐的扣子。颜意盯着那一排扣子看了一会，缓慢地张了张口：“很乖。”

迟默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摩挲他短发的动作，半响很低地笑了：“撒谎。”

他一只手轻轻抵在颜意的下颌处，微微向上抬了抬：“跟他聊得开心吗？”

颜意沉默地看着面前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突然只觉得有一股火慢慢窜了上来。

泥人也是有三分脾性的，更何况是曾经性格张扬放纵的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