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倒在枕头上,困意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枕头被子chuáng单都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一闻就知道是刚换不久。
他抬起手臂揉了揉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右眼,看了看南北:“你有很多沙发的睡眠经验吗?”
“啊,是啊。”南北转身在chuáng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去年暑假有晚我房间窗户没关好,进了只臭屁虫,给我吓得,我就锁了门直接逃到客厅去睡,直到它死透了我才敢进来睡觉。”
江稚听完乐得困意都减了一小半。
“臭屁虫又不咬人,你怕它gān什么。”
“臭啊。”南北皱了皱眉头,“而且我这人,胆子可能在出生的时候被切过吧,特别胆小,各式各样的虫子,我都挺怕的。”
说完他看了看趴在chuáng上的江稚:“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我?”江稚翻动着眼皮想了想,低声笑了,“有啊。”
“是什…”南北问一半突然想起来,“哦,你怕打针!”
“嗯。”江稚也不否认,大大方方地点了头,“其实不止打针,还有挺多东西我都很怕。比如今晚上被人揍,拿酒瓶扎什么的,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南北没说话,靠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开了口:“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江稚把脸埋在枕头里,朝他晃了晃手臂:“行了邻居,算不算的睡完再说吧,我困死了,赶紧睡。”
然后不到半秒之内就没声了。
南北站起来,瞪着chuáng上的江稚,有点微微震惊。
他还没见过秒睡是个什么样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上一秒还在跟你好好说话,下一秒就不省人事了。
有趣啊。
新奇啊。
南北笑着摇了摇脑袋,给江稚整了整被子,关上灯和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