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妈妈和他还没有谈完。
他又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该回家给爷爷做饭了。七点还得去酒吧。
对于在大脑混乱的状态下却依旧能清晰冷静地给自己安排行程,江稚还挺佩服自己这点。
他有一种无形的自信和镇定。
这种自信和镇定来自于身后这扇门之后的南北。
他知道南北和他妈妈的谈话结局无论如何都只会有一个。
他就是知道。
江稚突然就没那么混乱了,他又拍了拍裤子,起身下了楼。
等会儿要不别去酒吧了,跟树老板请个假吧。
南北是需要有人陪着。
向家人出柜的压力和恐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等会儿做晚饭给南北留一份,做点番茄打卤面?
然后再加两个jī蛋…
正想着,肩膀被人冷不防狠狠地撞了一下。
江稚抬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他身边跑过去,沉默地冲下了楼。
“给我站住你他妈个死婆娘!”
一声bào怒从楼梯上方传下来,紧接着就有个男人趿着拖鞋跑下来,恶狠狠地追了过去。
没跑了。
应该就是楼上那户老大白天动静很大闹个没完的夫妻。
不过这男人看着有点儿怪异,脸深深地凹陷下去,露出可怖的骨架。大热天的还穿着长袖长裤,裤管那空dàngdàng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有腿。
江稚一向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况且这会儿他也没什么心情管别人家的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