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一起了。”江稚说。
爷爷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直直地盯着他看,仿佛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
最后爷爷安静地站起来,什么也没说。
他在江稚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颤颤巍巍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江稚看着他走进一片黑暗里,心脏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碾过,钝钝地疼。
从小爷爷就是最理解,最懂,最疼他的人。
每次老爸因为他的不成器要对他进行毒打的时候,爷爷十有八九都是他的救命星。
爷爷很好玩,心态和大小伙子没什么区别,有的时候也和他一起偷懒犯馋,是他从童年时起就一直培养着天赋般默契的同伴。
在他心里,有话不能对别人说,但是什么话都可以对爷爷说。
可是今天,就在刚刚,他却对爷爷发火了。
因为一封情书,因为一段他所珍惜无比却不那么能够光明正大公开的感情。
江稚沿着chuáng边坐下来,捂住了脸。
这一晚江稚基本没怎么睡,第二天起得很早。
他想在离开之前朝爷爷好好地道个歉,却在敲开门的时候发现爷爷的chuáng铺叠得工工整整,没有人。
爷爷居然起得比他还早。
还是说,是刻意躲他,压根不再想和他说话了。
江稚觉得胸口堵得慌,心情很差。
他拖着行李箱,去找南北。
南北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边刷牙一边哼歌,看起来对即将到来的两人旅行怀有充分的憧憬和激动。
如果没有发生过昨晚的事情,江稚现在应该和他一样。
“怎么了,没睡好?”南北从厕所跑出来弹了一下他的耳朵,“兴奋得睡不着?”
江稚本来想开口跟他说爷爷知道我俩的事儿了,但一看到南北这种轻快的样子,又及时闭了嘴。
还是等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