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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这时开口。

“妈,与非已经叫袁向替我了。下周……我就该回秦天了。”

秦天是秦家的公司,他明白,这一走,就不是那么好回来的了。

他在严与非身边陪伴这么多年,刀山火海下过,风霜雨雪陪过,合利上下都是他的人脉,他怎么能容忍一朝折翼,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重新来过。

严美淑自然也是知道秦景的心思,她转过头看了看秦景,没看口,先细细端详起他来。

秦景长的算是顶好,虽然五官过于浓艳,甚至有些女气,不笑时,阴郁过重。

她想起,在一开始,她也是不同意这孩子的追求。可秦母与她情同姐妹,下跪来求,才使她给了几分面子,没开口叫他从合利滚走。

严美淑还以为,等严与非结婚了,秦景自然也死心,这样也不必与秦家撕破脸。

可等后来,谁知道严与非是结婚了,却是和一个男人,那男人还不是秦景,是一个除了相貌,身价学识手段背景样样拿不出手的野小子。

得知严与非这样胡闹的消息,严母差点心脏病发,昏了一天一夜,醒来时,严与非仍未归家,甚至还搬出来老宅,同姓宋的同居了。

从那第一笔账起,细数来,这些年的怨债,已经累如山。

也是时候了结了。

虽然她也不大看得上这个秦家的——秦景肖母,性子刚烈,所求必得——她原先以为,这类人,大不适合和严与非在一起。

两个人脾气都冲,没有妥协与磨合,是无法长久的,宋许和严与非就是这样,只是他比严美淑想象的更能忍,几年间明面暗地不间断的使绊子下脸,居然一声不吭,直到今天才一朝翻脸。

想到这里,严美淑发出一声冷笑,才接着思索秦景的事,而秦景没听见似的,看着窗外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