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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似乎是严与非大学同学,叫,宋许。

收到消息时,秦景万念俱灰,吞了半瓶药后被秦母抱着,他那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只记得恍惚中自己问,为什么。

没人回答,他的耳畔只有散不去的大雨。

醒来时,严与非到了他的床边,又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那是严与非第一次那么温柔的自己话,秦景到现在还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等他真的好了,严与非却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那时他才知道,是秦母给严母下跪,才得来的那样一句。

等洗胃出来后,旁人以为他要放弃,可濒死前走马灯一样全是关于一个人的回忆,让他明白,早已变成了一个没有严与非的爱,就活不下去的怪物。

哪怕是假的也可以,他对自己说。

从医院横着进去,再出来之后,秦景的又回到严与非的公司上班,一改偏执模样,变得优雅识趣,大方得体。落在在外人眼里,少不了唏嘘,可那又如何?

日复一日的朝夕相伴,用手中砝码换来的几缕不痛不痒的故作关心,没有丝毫减缓他心中那份求不得的苦,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种狂热又极端中扭曲。

艳羡目光给了他制造出甜蜜的泡沫,让他似乎也觉得,那个人,终会有一天被他握在掌心。

但终是自欺欺人罢了。

逢场作戏外人也许看不出,可局中人怎么会不懂,那些故作关切下的疏离。

他和严与非之前隔着一道无形的天堑,他可以偶尔恣意抢来片刻陪伴,但若要想再向前,便是寸步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