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越没从林时安的眼睛里读出这般纠结的柔肠百转,只默默感慨,“进了十五班就是不一样了,连带着时间管理能力都更强了。”

早点被丢到许佟澜桌上的同时,张老师刚巧走进教室,一双眼睛虽然隔着厚厚的镜片,锐利程度却丝毫不减。如同安了镭射扫描光,不一会儿外头就站了几个没踩上点的。

林时安心有余悸地坐下,在一众朗朗的读书声里掩盖住自己的声音,小声对许佟澜说:“豆浆抓紧喝,一会儿该凉了,我帮你放风。”

然后许佟澜就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大喇喇地掏出了保温桶,把早餐放了进去。

是他多虑了。

林时安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这圣母病什么时候染上的,操心他干嘛?

没滋没味的晨读完毕,教室外头站的十来个不信邪的学生,直接被老张提溜到办公室大扫除。

林时安困得没工夫八卦,直接倒在书上,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锦山的规矩,向来不论是普通班还是重点班,晚上七点准时收作业。因此从第一节课上完老师布置作业之后,就不再存在所谓的“课间休息”,不争分夺秒的赶作业,第二天就不要想坐着上课。

因而早自习之后,第一节课之前的这十分钟,十五班整整齐齐的倒了一片。

然而林时安美好的梦乡里,总有个扰人清梦的声音,像是叫魂的鬼怪,一遍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半睁开一只眼,略蹙了眉看着声音的源头——眼前的坐得笔直正在写卷子的许佟澜。

“你不用睡觉的吗?”他颓着脸色问。

“我觉少,不困。”许佟澜把水杯递过去:“帮我打个水。”

这大概就是考神基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