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没事儿的,”林时安拍拍童哲的肩,“我们关系好,不算叨扰,我和许佟澜也经常串门的。”

那女人客套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说,让童哲把鸡腿递过去,便拉着童哲去一边了。

童哲垂下头,不开口,他都能知道自家母亲要说些什么,无非是从三四遍的耳提面命,告诉他要认真备考,不要从十五班滚出来丢了她的脸。

“妈,不和你说了,我复习去了。”他摆摆手。

“哎你——妈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为了让你生活好些什么都为你做了,跑了多少程序才让你顺顺利利地进了锦山,你知道这儿学费多贵吗?”

“妈,”童哲耳朵都听起了茧子,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注我,有点儿自己的生活好吗?”

说完扭头回了教室。

窝里横和对亲近的人发脾气,几乎是绝大多数被宠坏的孩子的本能,饶是平日里内向语弱如童哲也不例外。

心梗的母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声气走远了。

饶是不想看别人笑话,教室外头的走廊就那么巴掌大点儿地,许佟澜没法子,还是听了两耳朵。

看见别人的母亲,无可避免地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后来黎丹又给他来了电话,认认真真和他分析了期末考试失误点,也对他进行了批评,跟开会下达命令似的要求他开学考试拿个高分回来,最后通知他已经联系了邵游,让他每个晚上去找邵游补课,之后参加三月份的数学竞赛。

依然不听他的意见,不过问他的情绪,如同发号施令的机器。

可却让许佟澜觉得安心,因为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本来的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