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歆为什么忽然要去外地,他心里大概是有数的。童哲的事想必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那之后沈余尔也和他说过,曹歆彻底打算金盆洗手了。

林时安和他寒暄了几句,沈余尔便贴心地没再打扰,让他安心学习。

他随手把手机插兜里,看着正和他一起吃泡面的曹歆。

他穿着奶茶店几十块钱的工作服,头发胡茬都修理得干干净净,尽管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劳累,整个人的精神头却和从前格外不一样。

曹歆最初说要彻底改行的时候,他原本是想让曹歆去他的酒吧帮忙的,奈何曹歆想换个城市,沈余尔回去想了一夜,第二天就卖了酒吧,和曹歆一起踏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他和曹歆从小一起玩大的,彼此门儿清,对方都没什么本事还懒,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当着啃老的拆二代,把酒吧经营得青黄不接,一个直接做了出卖色相的行当。

如今凭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挣着正当的钱,身上因懒惰而起的倦怠气息也跟着淡了,连带着两个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沈余尔偶尔恍惚,像是回到还没表白那时候的光景,做什么都互相陪着,扣了工资彼此安慰着。

平日里实在累得狠了,他也许久没再和曹歆闹过脾气。

意外的是,曹歆也再没去相过亲,撩拨什么小姑娘。

他忍不住去问,曹歆也只是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淡淡地开口:“我实在是不想和你闹了,你什么时候放下我,我就什么时候去谈恋爱。”

饶是他问:“那我要是一辈子不放下你呢?”

曹歆也从不正面回答,只说:“人结婚了都有感情破裂离婚的,你才二十几岁,夸什么海口以为自己能喜欢别人一辈子。”

沈余尔只好耸耸肩,硬拉着曹歆出去遛弯。

他们回到了像情侣一样朝夕相处的旧时光,却心知肚明对方的心里头的弯弯绕绕。

沈余尔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于他而言是好是坏,只是觉得,如果时间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