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那个题我写出来了!”他兴奋地顺手把书往身后一甩,跟着转过身去,才想起来林时安去接电话了。

没了林时安的截挡,那书径直砸到他桌上,刚刚被放在桌上的小瓶子禁不住这样的攻击,咕噜噜掉下了桌子。

许佟澜叹了口气,一腔热血没得分享,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心底。他有点儿不耐烦地站起身去捡瓶子,眼神却忽然顿住了。

从来都是光秃秃的瓶身这会儿却贴着标签,他怔愣在原地,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这本不是什么没有标签的三无产品,而是每一次的标签都被林时安撕掉了。

这个猜测如同暗夜里若有若无的鬼魅,让他的神经骤然敏感起来。

不受控制的心跳逐渐加快,握着瓶身的指尖微微泛着白,冰凉得有些僵硬。

他有些犹豫地转过瓶身,几个大字避无可避地落在他眼里。

“青霉胺片。”

他忽然有些慌。

他见过这个名字的,他一定见过这个名字!

许佟澜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可是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个名字。

莫名的烦躁与焦虑冲击着他的脑仁儿,他把药瓶放回原位,紧紧闭上眼。

额头已经冒出了薄汗,许佟澜粗暴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济于事。

没来由的担忧与紧张挤占着他的思绪,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少年人第一次面对可能的生老病死,除了手足无措,他什么也做不了。

“许佟澜,你怎么了?”林时安推开门。

“你打完电话了?”许佟澜深吸一口气,借着书架的支撑,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