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这个气?”许佟澜说完,忽然想起来什么,“你今天没穿校服?”

“去领助学金了,”林时安说。

“对了,”许佟澜想起来,“《擂台》的钱到账了吗?”

“到了,”林时安冲了冲手上的泡沫,把位置让给许佟澜,自己抱着手站在一边。后者挽起大红的校服袖子,接着他继续洗,闻言偏头道:“没通知你后续的比赛吗?”

“通知了,下次得去广州录,两周之后,也是周末。”林时安说:“包机票食宿,过了奖五千。”

许佟澜把衣服拧干,倒掉盆子里的水,换上清水重新泡进去,拿毛巾擦了擦手,面对面站在林时安身前,“那你怎么打算?”

“老张让我别去,”林时安说:“现在正在一轮复习,我这来回一趟,多少得缺几节课。”

“你怎么想呢?”

“五千块呢。”林时安像是在跟许佟澜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许佟澜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比如,林时安这一次不像是为了钱。

“那就去吧,”许佟澜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是笑着说:“这周末我替你去帮林叔上货,缺课也不用担心,我帮你和老师商量录课,到时候你空闲的时候就能看老师的课。”

林时安看着许佟澜的眉眼,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上一次他就意识到自己应该及时放弃,可为什么接到节目组的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去期待呢?

他就像是漂泊在孤船上失去资源的舵手,干渴至极地看着汪洋的海水,明知故犯地劝自己,“我就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