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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非常丰富,鸡鸭鱼肉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向妈妈就像填鸭子似的不停往她碗里夹菜,她也十分合作地往嘴里塞菜,一直到肚子满得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嗝!”她坐在板凳上打个饱嗝,表示自己真的再也吃不下东西了,母亲才作罢。

“别动,放下,我来收拾吧!你去给你爸上柱香!”向妈妈一掌拍开向小柔准备收拾碗筷的手,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收拾起来。

向小柔只得放手,走到前厅。

前厅很简单,只设了一张长案,案上供着佛龛,烛台香炉还有插着花的供瓶,一应俱全。

佛龛的边上,放着她爷爷、奶奶以及父亲的遗相。

墙角堆着好几撂的金银锡箔,被折成元宝金条的模样,想来是母亲叠好了预备明日父亲忌日使用的东西。

她点上香,按着辈份给三个最亲的长辈上了香,最后停在父亲的遗相前。

遗相上的父亲,眼神宁静,笑容自信,眉眼间和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她想,她的清高骄傲,是来自她的父亲,而她骨子里的坚强与温柔,是源自她的母亲。

父亲是一个清高的读书人,一辈子不服输。虽然他表面上看来儒雅温和,骨子里却有着书生的酸气,她母亲称之为臭脾气,而外人却说那是一身傲骨。

向小柔看着相片中清俊的父亲,脑海里出现的,却是父亲去世前那段时间骨瘦如柴、眼窝佝偻的模样。

那段艰难,却终己过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