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觉得温度正常。

“裴宁……”因为长时间没说话,顾长亭的声音就跟破风箱似的,裴宁皱了皱眉,转身去拿温水,然后听顾长亭问道:“你标记我了?”

“嗯。”裴宁应了一声,将水杯递到顾长亭唇边。

顾长亭静静凝视着他,然后用尽全力地抬手。

“啪!”的一声巨响,水杯砸在地上。

顾长亭挣扎着起身,眼中满是悲怆,他盯着裴宁,沙哑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啊?”

裴宁感觉顾长亭太激动了,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于是平静道:“救你。”

“我用得着你救吗?”顾长亭低低笑了一声,有滚烫的泪珠砸在床单上,晕染开一片墨色,裴宁瞳孔骤缩,这么多年了,他从没见过顾长亭哭过。

“不得善终对吗?”顾长亭幽幽道:“所以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裴宁!裴大少!难为你了,竟然还用自己的信息素,我顾长亭算个什么东西?!”

裴宁怎么都没想到,顾长亭的第一次爆发,会是在九死一生后。

“你就这么恨我?”顾长亭又问,“哪怕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恨我?”裴宁从前连碰他一下都恶心,现在却对他进行标记,为的是什么?让他活下去,生不如死?

一个被冰冻怕了的人,重获新生想到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层次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