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已经去了。小兵咬了咬牙,回答道,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凉州城只有一位大夫,已经在方才的混战中牺牲了。
谢遥安的声音空洞洞的:那就我来照顾他。
没有大夫又如何?不管怎样,她总要试上一试。
杨凌峰说过要和她生一子一女呢,现下一个都还没有,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呢?
纱布、清水、烈酒、草药,谢遥安凭着脑中残存的书本知识,木然地吩咐。
没有草药了不管了,先清洗伤口。
她几乎是在机械地动作着。
清水很快变红,不行,要止血。谢遥安冷静地想,先将纱布在烈酒里一泡,随后按上伤口,强迫自己尽可能忽略杨凌峰痛苦的闷哼。
鲜血浸透了纱布,她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不行完全止不住。
泪水一颗一颗砸下来,谢遥安松开一只手胡乱抹了把脸,却抹得自己满脸是血。
是杨凌峰的血,还带着温热的感觉。
她拼命地将眼泪憋回去,不能哭,绝对绝对不能哭,否则视线模糊,会干扰她止血的动作。
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哪怕她双手都死死按住也无济于事。
到底怎么办
杨凌峰的脸色越来越白,面如金纸,全身已经开始止不住地打抖。
毯子!谢遥安近乎崩溃地大喊,最后一个字甚至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