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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淮低头,脸上没了神采:“去了嘉王府,你就离他更近一些了吧,自然是欢喜的。”

欢喜吗?本该是有的。但范雅的出现打断了她的幻梦,前世的屈辱和仇恨又笼罩了上来,让她清醒头脑,注意不让自己再次在谢景黎的囚笼中泥足深陷。

如今,想要抽身就更难了。

三天后,距淮州八百里的玉蘅山下,军帐绵延几百顶,篝火噼啪燃烧。

谢景黎一身戎装立于主帐内,手执竹枝轻点沙盘:“着一人带三十余人马诱敌,将其引到这个山谷,其余人埋伏在山上准备放箭,呈瓮中捉鳖之势,便可以制敌。”

季初平为此次的副将,指出疑惑:“李殊岐生性多疑,带领这只疑兵的人,必定要是军中要职,如此才能将他引出来。”

谢景黎神色沉静如水:“我去便好。”

季初平慌神,握住他的胳膊:“景黎,此去危险万分,还是派一个小将领前去吧。”

谢景黎却看向他,一脸淡然:“你都说了,必定是军中要职才能将他引出。我是此番的主将,又和他多次交过手,他对我有印象。再者,人命不分贵贱,没有主将惜命叫底下人出去送死的理。”

季初平阻拦道:“那也不成,你若出了什么事,我们群龙无首,嘉王府那边更是没法交代。这剿匪本也不是什么急事,等朝廷派援兵前来再做筹谋也是一样,丢了个王公贵族可是真得不偿失了,反倒长了山贼的威风。”

两人正争执着,一个士兵双手捧了个竹筒进来道:“二爷,是范子淮少爷给您的书信。”

谢景黎将信取来一看,瞳孔顿时紧缩。

“出了什么大事?”季初平上前问道。即使是被百余山贼包围,他也未曾见过谢景黎这般慌乱的神色,还以为朝中大局有变。

谢景黎缓了一下道:“陆婉莹被范雅带到了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