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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莹听到他在唤她,却没有力气应答。

谢景黎找到了她,轻柔地抚摸她的鬓发:“婉莹,婉莹,我来了。”他将她的头护在他的胸|前,仿佛捧着世间唯一的珍宝,生怕她一不小心就碎了。他被公务缠身,两天才得到消息,马上就过来了。

“放开我,我还没有抄完。”陆婉莹休憩了一下,恢复了些许神思,又拿起笔想要继续写,“没有几遍了,马上就抄完了。”她的手不自主地发抖,笔都快握不住。

“别抄了,我们回去。”谢景黎将她的笔一夺,横抱她入怀,往书库外踏去。

陆婉莹侧着脸在他心口滑落一滴泪:“我没有目无嘉王府的法纪,是尔陶先抢了我的兔子炖汤。”她的语气无力又委屈,像个孩子一般,无论平日她多么逞强,这一刻在喜欢的人的怀里都忍不住撒娇起来。

谢景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先惹你,你才会生气。”

半晌后谢景黎又问:“那只兔子是子淮送你的?你很重视?”

陆婉莹将头埋得深深的:“是我送他,他又送给我的。总之,我很珍视他的东西,我看重他,无关风月。”

谢景黎点头:“嗯,我信你。”

进了嘉雪堂,还没进屋,谢景黎就将陆婉莹的绣花鞋脱了下来。陆婉莹连连阻拦:“做什么嘶——痛。”

陆婉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罗袜黏上血渍,粘在脚上,脱下来都扯掉一层皮。

应该是在和尔陶起冲突的时候烫伤的,她却只专注于自己受了委屈,连被烫伤都没意识到。

谢景黎叹口气,坐在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烫伤药膏,用修长的食指蘸出一小块,往陆婉莹的脚上涂去。

冰凉的指尖夹杂着药膏的油腻,有种莫名的酥麻,陆婉莹忍不住将脚往回抽,谢景黎抬眸瞟了她一眼,语气轻柔:“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