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被按着,沈清城调整了一下姿势,马上要稳定下来的悬棺又开始左右摇晃。

沈清城晃了晃脑袋,头发擦过陆戚的下巴, 陆戚下巴抵住他的发顶自然地蹭了蹭,“感冒了?”

“这棺材晃得我有点晕, ”沈清城道,他窝在男人热烘烘的怀里,不知不觉就困了,“我不会感冒。”

陆戚:“不想喝姜汤?”

沈清城撑着睡意,“我说真的,虽然我怕冷体寒,但还挺抗冻的,倒是大太阳的天气下可能会中暑。”

在他的记忆里从孤儿院之后他就没感冒过。

沈清城不喜欢回忆过去,那会让他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被师父领养回去后无论谁问他他都说想不起来了。

其实沈清城记得。他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记得自己有几个哥哥,记得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他从来不受宠。

充斥在他关于家庭的记忆里的只有贫穷,穷得可怜,穷得可恨,穷得令他恶心。

这些许久不曾翻阅的回忆又从泥淖里浮了起来,让沈清城睡觉都睡不安稳。陆戚伸手揉了揉他蹙起的眉心,被沈清城无意识地抓住直往他怀里钻。

这一觉沈清城睡得很难受,醒来时脑袋昏沉发涨,跟中暑的感觉有的一拼。

悬棺里光线昏暗,他虚眯着眼睛,没看见陆戚的人。

唉,难怪给冷醒了。

“陆戚,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外面陌生的说话声让他一愣,沈清城推开棺材盖偷偷看了眼,发现墓室里多了个男人。

【哇,我们睡美人醒啦~你男朋友都把不速之客抓起来啦~】

【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美人好像有点不舒服,这虚弱无力的样子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