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伊丽莎白走远了,玛丽才放下手里的红茶,直勾勾的看向威克姆,“故事很动听威克姆先生!让我来给你总结一下!”

她扬起了精致小巧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她陡然间气势倍增。

威克姆瞳孔微缩,这种被压迫,被鄙夷的感觉太熟悉了,只有当他面对达西时才会出现。

“总的来说,你的故事可以概括为两句话——贪心不足,奴大欺主。我看得出来,你光鲜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贪婪的心,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只能怪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要能像你父亲一样兢兢业业为家主服务,不奢求超越你身份地位的东西,我想你现在一定过得很体面。以上的结论完全来源于你自己的叙述,不要把人当傻子愚弄,否则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玛丽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抚平裙摆上的褶皱。

威克姆气的牙齿咯咯作响。这个女人竟然将他比喻成奴隶?虽然威克姆世代为达西家族服务,但他绝不是奴隶!他那么优秀,那么英俊,凭什么要低达西一头?

瞥见他眼里的不甘和嫉恨,玛丽眯眼笑了,“先生,你说绝不会敌视达西,揭发达西,我想问问你,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一面做着小人行径,一面又用高尚的外衣包裹自己,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腚早已露出来了吗?”

威克姆脸色青白。

“抱歉,我的言辞太过粗俗了,但你领教过我母亲的尖牙后就不会这么认为。”玛丽略一颔首,“我不管威克姆先生要怎样诋毁达西先生,那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会插手。但请不要拿我们姐妹当枪使,更不要试图欺骗她们的感情。如果你想在梅丽顿过得自在一点,就请离我的姐姐妹妹们远一点。”

威克姆用吃人的眼光瞪着她,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的样子。

玛丽勾唇,朝缓缓走来的伊丽莎白伸出手去,“亲爱的,我比威克姆先生更需要这杯酒。”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说不出的大气。

“走吧,威克姆先生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他需要一个人坐一会儿。”砰地一声将酒杯放在威克姆面前,玛丽对伊丽莎白勾勾手指。

伊丽莎白发现威克姆的脸色比她走时更加难看了,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贸然打搅,只得与玛丽悄悄走开。

威克姆想要咆哮,想要将眼前的酒杯扫落在地,听听它碎裂的声音,但他极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暴虐。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无视他俊美的容颜,优雅的谈吐,悲惨的身世。以往谁不是轻言细语的抚慰,对达西大加贬低,然后他就能利用她们的同情与怜惜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该说果然是达西看上的女人吗?那鄙夷的表情,暗含讥讽的眉梢,沁出冷笑的嘴角简直与达西如出一辙。想到玛丽的警告,威克姆胆怯了。这位小姐散发的气势比达西更加咄咄逼人,但让他从此对她退避三舍,他又觉得很不甘心。

咬牙切齿的低咒一会儿,威克姆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度翩翩。但很明显的,他变得不那么爱说话了,特别是面对贝内特家的几位小姐时。

伊丽莎白以为他在为之前的倾诉感到难为情,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一点。

第30章

姨妈家的聚会结束了,回郎博恩的马车上,伊丽莎白与简一直在窃窃私语,虽然听不见她们的谈话,但从简惊愕的表情可以想见,她们讨论的一定不是好事。

玛丽一边漫不经心的应付着柯林斯,一边频频朝她们看去,眉头深锁。

“我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但宾利如此光明磊落,应该不会轻易受到他的蒙蔽。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可疑,应该找宾利去问问清楚。如果是误会,应该尽早解开才是。”临回房前,简没头没尾的对伊丽莎白说道。

“那等内瑟菲尔德召开舞会的时候你就去问吧,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伊丽莎白吻了吻简的脸颊,两人互道了晚安。

“伊莱扎,我想与你谈一谈。”玛丽走上楼梯时正好听见她们的对话,忧心忡忡的说道。伊丽莎白对威克姆的关注不同寻常,她不想看见她受到欺骗。

“进来吧,亲爱的,”伊丽莎白将玛丽拉进自己房间。

“你想谈什么?”她一边换上睡裙一边好奇的问。

“谈谈威克姆与达西的事。”玛丽坐在梳妆台前,定定看向她。

“啊!这件事真是太耸人听闻了!我一早就对达西有种莫名的厌恶感,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错。”伊丽莎白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不要被事情的表象所蒙蔽,有时候看见的和听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我觉得真正可疑的是威克姆先生。才第二次见面他就能将自己的秘辛告诉你并大吐苦水,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遥远的东方有一句古话——交浅言深,君子所戒。如果他是一位绅士,他就该对这些龌龊闭口不提。”玛丽顿了顿,拉住伊丽莎白的手,“亲爱的,你对达西有偏见,所以容易被他误导。如果你冷静下来,以你的智慧不难看出隐藏在这其中的疑点。威克姆一边说不会敌视达西、揭发达西,可他的行动完全与他的言谈背道而驰。他是位伪君子,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被他利用!”

等确定伊丽莎白走远了,玛丽才放下手里的红茶,直勾勾的看向威克姆,“故事很动听威克姆先生!让我来给你总结一下!”